第七章 形容词
英语的修饰语有两种词类：形容词和副词。形容词是修饰名词用的。副词则用来修饰名词以外的词类，包括动词、形容词与其他副词。当然，也有些特别的副词可以用来修饰名词，这一点留待以后谈到副词部分时再来讨论。大致说来，形容词是可以定义为修饰名词的修饰语。
广义的形容词包括形容词从句、简化形容词从句（包含分词短语、同位语、不定词）、介系词、复合词及单词等等。本章的内容以单词形状的形容词为主，其余的留待将来在相关章节中分别叙述。单词形状的形容词，通常在句子中只有两种位置可能出现：名词短语中以及补语位置。
名词短语中的形容词
这一类的形容词一般是出现在限定词（像 a、the、this、some、five、John's 等词）与名词中间。请观察以下的名词短语以及其中的形容词：
| 限定词 | 形容词 | 名词 | |
|---|---|---|---|
| three | yellow | roses | （三朵黄玫瑰） |
| a | new | camera | （一架新相机） |
| my | best | friend | （我最好的朋友） |
| dirty | water | （脏水） | |
| pretty | women | （漂亮女人） |
这种形容词英语称为 attributive adjectives，是用来表示该名词属性（attribute）的形容词，这一点稍后再详述。
一、放在名词后面的形容词
有几个特别的形容词出现在名词短语中时，不放在中间，却要放在名词后面。例如：
Someone else will have to do it. （另外要有人去做这事。）
I don't know anybody else. （我不认识别的人。）
else 这个形容词的用法是配合像 someone、anybody 等的复合名词来使用。因为限定词的 some、any 已经和名词的 one、body 写在一起，所以中间的形容词位置被挤掉了，else 这个形容词就只能放到名词后面去了。
另外，有些 a- 开头的古英语形容词，除了可以放在补语位置外，如要用在名词短语中，也只能放在名词后面。这是因为古英语 a- 的词首代表一种暂时性的状态，类似拉丁文 -ing 词尾的味道。因而这一类的形容词不适合放在名词语中间代表属性（attribute）的位置。例如：
John and his brother alike are unreliable. （约翰和他弟弟都不可靠。）
Money alone cannot solve our problem.（光靠钱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。）
alike 和 alone 这两个 a- 开头的古英语都不适合放入名词短语中，只能放在后面。alone 一字在 money alone 这个例子中的这种用法，也有些语言学家主张把它当作副词来解释。这个问题我们在谈到副词时会处理到。
二、名词转用为形容词
这可以视为复合名词来看待。例如：
| 限定词 | 形容词 | 名词 | |
|---|---|---|---|
| a | government | store | （一家公营商店） |
| my | pencil | sharpener | （我的削铅笔机） |
| a | cigarette | box | （一个香烟盒） |
| movie | theaters | （电影院） |
放在中间的 government、pencil 等字虽然都是名词的形状，可是一旦放入形容词位置，就是转借为形容词来使用。例如 a cigarette box（一个香烟盒）这个名词短语代表的是一个盒子，不是香烟（空盒子还是可以叫香烟盒）。中间的 cigarette 一旦转为形容词使用，就要遵循形容词的用法，也就是：没有复数。my pencil sharpener（削铅笔机）当然不只削一支铅笔，可是 pencil 放在这个位置要解释为“削铅笔的”，是形容词，所以不能有复数。
三、复合词形容词
单词形状的形容词才能够放入名词短语中间的位置。如果是短语形状而要放到名词短语中，就必须先加上 hyphen 制造成复合词。如果原先的短语中有复数的名词存在，还得先把 -s 去掉，因为要当形容词单词使用，不能有复数。例如：
a turn-of-the-century publication （一册在世纪转换之际出版的作品）
an eye-opening experience （令人大开眼界的经验）
a five-year-old child （一个五岁小孩）
a 100-watt light bulb （一支 100 瓦的灯泡）
请注意例句中的 eye，year，watt 等字都是因为转作形容词使用而把 -s 去掉。
名词短语中形容词的顺序
在名词短语中，若有两个以上的形容词单词出现，就会产生顺序的问题。这是英语写作要先克服的问题。例如：
| 限定词 | 形容词 | 名词 | |
|---|---|---|---|
| three | big red | apples | (三个又大又红的苹果) |
首先来理清一个观念： big 和 red 是两个形容词单词，不是一个形容词语，因为这两个词分别独立来形容 apples。然后来谈谈顺序的问题。一般的语法书上在此只是列出一些大小、形状、颜色等等的顺序要求学生背下来。其实形容词的顺序不必背，而有一定的道理可循。在 attributive adjectives 之间，越是表达名词属性的形容词越要靠近名词。亦即，越是不可变的、客观的特质越要靠近名词。反之，越是可变的、临时的、主观的因素则越要放得远离名词。研究下面这个例子：
- The murderer left behind a bloody old black Italian leather glove. （凶手丢下一只沾血、老旧、黑色、意大利制的皮手套。）
leather 放得最近 glove，因为 leather 是内容，glove 是形式。内容与形式是不可分的。就算手套剪碎了，皮革材料还在里面。表示产地的 Italian 也是属于不可变的因素。而且，an Italian glove（意大利手套）有相当强的表示属性的功能——告诉别人这是哪一种手套。至于说颜色 black，在皮革染上黑色之后就不会变了。old 这个字则是手套制成之后由新慢慢变旧。至于 bloody，原先没有沾血，行凶时沾上。只要拿去洗，随时可以变干净，旧则不能再变新了。所以，bloody 这个形容词和“手套”的属性最无关，也是最可变的修饰语，就要放在这一堆 attributive adjectives 的最前面。再看一个例子：
- He's wearing a handsome old brown U.S. Air Force leather flying jacket. （他穿一件帅气、陈旧、褐色、美国空军的皮质飞行夹克。）
这个例子提供读者依据上述原则去揣摩一下。提示：handsome 是主观的字眼。夹克帅不帅，见仁见智，所以 handsome 是和 jacket 的属性最无关的字眼。而 flying jacket 一定要放在一起才能表示“飞行夹克”，所以 flying 是表示这种夹克属性最强的字眼，要放得最接近。
形容词在名词短语位置与补语位置的比较
名词短语中的形容词叫做 attributive adjectives，用来表达该名词的属性（attribute）。补语位置的形容词叫做 predicative adjectives, 用来补述（predicate）关于名词的事项。补语位置的形容词距离名词最远，惯常用来对名词做一些临时性、补充性的叙述，与表示属性的 attributive adjectives 在语气上颇不相同。请比较下例：
John is sick today and couldn't come to work. (predicative) （今天约翰生病，不能来上班。）
John is a sick man. (attributive) (约翰是个病人。）
例 1 中 sick 放在补语位置来形容 John，是用来对 John 做一个叙述（predication），其内容可以是很暂时性的。也就是说，过了今天 John 很可能就好了，能上班了。在例 2 中 sick 放在名词短语中，来交代属于这个 man 的一个属性（attribute），语气是比较永久性的。换句话说，这个“有病的人”可能病得不轻，短时间还好不了。
补语位置的形容词
这个位置的形容词比较自由，单词、短语皆可使用。例如：
This lakeS is deepC. （这个湖很深。）
She makes everyoneO happyC. （她让所有人都感到快乐。）
Chinese cultureS is 5,000 years oldC. （中国文化已有 5000 年的历史。）
I heard herO playing the violinC. （我听到她在拉小提琴。）
另外，上面提到的一批 a- 开头的古英语形容词，因为它所暗示的“暂时性”语气，使它不适合放在名词短语中的位置，而最常出现在补语位置。例如：
The fishS is still aliveC. （鱼还活着。）
The balloonS stays afloatC. （气球还飘在空中。）
They found the professorO aloneC. （他们见到教授独自一人。）
Coffee keeps himO awakeC. （咖啡使他头脑清醒。）
形容词的比较级
修饰语包括形容词与副词，都有比较级与最高级。形容词的比较级，可以视为“大于、小于、等于”这三种逻辑关系的表现方式。 例如：
Unit 3 is shorter than Unit 4. （第三单元比第四单元短。）
Unit 3 is less difficult than Unit 4. （第三单元没第四单元难。）
Unit 3 is as boring as Unit 4. （第三单元和第四单元一样无聊。）
一、比较级的拼法
一般语法书中都已处理过这个基本问题，本书在此不谈。但有一个基本问题是一般语法书没有解释清楚的，即两个音节的形容词，其比较级、最高级在拼法上要怎么处理？当然，单音节的形容词，因为很短，适合在词尾变化（如：tall、taller、tallest）。
而三个音节以上的形容词已经很长，不适合再加词尾变化，因而分成两个词来处理（如：expensive、more expensive、most expensive)。但是，两个音节的形容词很尴尬：它不长不短，要如何判断？以下的原则可供参考：两个音节的形容词，如果词尾是典型的形容词词尾，有明显的标示词类的功能，应保留词尾不变，分成两个词处理。此外则随意。例如：
| - | - | - |
|---|---|---|
| crowded | more crowded | most crowded |
| loving | more loving | most loving |
| helpful | more helpful | most helpful |
| useless | more useless | most useless |
| famous | more famous | most famous |
| active | more active | most active |
这些两个音节的词都是典型的形容词词尾，应分成两个词处理。其他的双音节形容词，如果不是典型的形容词字尾，变化则无限制。例如：
| - | - | - |
|---|---|---|
| often | oftener (more often) | oftenest (most often) |
| shallow | shallower (more shallow) | shallowest (most shallow) |
如果是 -y 结尾，这个长母音因为发音上的要求，要先变成短母音的 i ,再加字尾变化，如：
| - | - | - |
|---|---|---|
| happy | happier | happiest |
| lucky | luckier | luckiest |
二、定冠词的判断
一般语法书都列出一条规则：最高级要加定冠词。其实，冠词是跟着名词走的。出现在名词短语中的形容词，它前面才有可能会有冠词出现。如果是补语位置的形容词，不存在于名词短语中，自然也没有冠词的问题。
例如：
YangmingshanS is crowdedC. （阳明山人潮汹涌。）
YangmingshanS is most crowdedC in March. （三月的阳明山人最多。）
crowded 在这两个句子中都位于补语位置，用来形容主语 Yangmingshan。因为不出现在名词短语中，自然不可能有冠词。再看下例：
Yangmingshan is a crowded scenic spot. （阳明山是个游人如织的风景区。）
Yangmingshan is the most crowded of Taibei's scenic spots. （阳明山是台北游人最多的风景区。）
在例 1 中的补语是名词短语 a crowded scenic spot，形容词 crowded 位于名词短语中。在例 2 中 the most crowded 之后虽没有名词，可是有介系词短语 of Taibei's scenic spots（在台北各风景区之中），因而可以看出来是 the most crowded one 的省略，形容词 most crowded 出现于名词短语 the one 的中间。“在台北各风景区之中最拥挤的‘那个’（风景区）”。在一个特定的范围中指出“最……” 的一个，有明确的指示功能，因而需要定冠词 the。这种“指示性”才是要加定冠词的真正原因，光是死背“最高级要加定冠词”，不去了解为什么，也不去分辨是名词短语还是形容词补语，是很容易出错的。又如：
- John is the shorter of the twins. （约翰是双胞胎中较矮的那个。）
这个句子中虽然是比较级，可是 shorter 在双胞胎之中充分指出说的是哪一位，所以仍然要有定冠词。
三、that 和 those 的使用
比较级的句子要求对称工整，包括比较的对象在内。例如:
- My car is bigger than you. （误）
这句话就讲不通。我的车怎么能拿来和你的人相比呢？应该这样说才对称：
- My car is bigger than yours. （我的车比你的大。）
这里用 yours 是用来取代 your car，以避免重复。然而，如果有标示差别的字眼在后面，就不能把 car 省掉。例如：
- Cars made in Taiwan are better than those made in Korea. （台湾车比韩国车好。）
台湾车和韩国车比，势必要重复一个“车”字。这是对称的要求。可是从修辞的角度来看，重复要尽量避免。在不宜重复，又不能省略的状况之下，就要用代名词来取代。读者可能会问：用代名词为什么不用 it/they，而得用 that/those 呢？因为，人称代名词的 it/ they 代表的就是先行词。在上例中如果用 they，代表的就是 cars made in Taiwan，而不能代表 cars made in Korea。这时只能用限定词 those，表示后面省掉了重复的名词 cars。而 those made in Korea 就是 those cars made in Korea，不同于 cars made in Taiwan，这样才算把两种车子分清楚。
四、比较级的倒装
比较级一定会有重复的部分，因而会有省略，也因此可以有倒装句法。例如：
- A chimp has as much I.Q. as a childS of five or six doesV. （黑猩猩的智商相当于五六岁小孩的智商。）
这个例子中是用助动词 does 来取代上文中的 has I.Q. 以避免重复。然而，does 放在句尾，和它所代表的部分隔有一段距离。而且 does 和它的主语 a child 之间也隔了一个介系词短语 of five or six。这些距离都会妨碍句子的清楚流畅性。如果倒装就能避免这些毛病，例如：
- A chimp has as much I.Q. as doesV a childS of five or six.
这个倒装句中，助动词 does 与它所代表的 has as much I.Q. 之间的距离消失了，与它的主语 a child 也放在一起了，如此一来句子的清楚性就增加了。
结语
形容词的用法比较简单。容易出问题的地方是在比较级，尤其是对称的要求与省略的变化。在世界最难的语法考试——GMAT 语法修辞考题中，比较级的题目是每回必考。本章讲的只是基础，复杂的变化留待以后谈到简化从句时再来处理。